世上,最不足的,永远是人心。
沈时湛在沈清安排的酒店下榻,换了身衣服,马不停蹄往分公司赶,却在路上变了主意。
“原路返回。”他在后座冷声吩咐。
秘书和司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,但老板最大,司机略停顿下便答道,“好的。”
回房间后,沈时湛一改之前雷厉风霆的态度,悠闲地叫了午饭。吩咐跟着的一众助理道:“想出去玩的都去,不用在酒店等着。别走远就行。”
旁人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个意思,都来徐然这探口风。
其实徐然也没摸清,但他跟着沈时湛多年,还是了解一些的,“叫你们去就去吧,记着别走远就行。到时候要用人,谁赶不回来,我可没辙。”
徐然放了话,下面的人纷纷做鸟散状。还有几个人精,挨上来套近乎道:“徐秘,大家都去了,你在这守着太可怜了吧,走吧一起去玩玩呗!”
徐然心里好笑,道这是要连我也拉下水才放心,正色道:“虽然说了叫咱们去玩,到底跟前不能一个人都没有,你们只管去,有事我通知就行。”
这几个人得了徐秘的保证,一面恭维徐秘严谨,一面放心走了。
果然沈时湛是有事分派给他的。
“你代表我,去查分公司的帐。财务那块儿,谁不配合,当场给违约金请走。”
沈时湛面容冷峻,他一半脸隐在黑暗里,食指曲起顶着眉心,徐然觉得,沈时湛有些累了。
“好的。”徐然恭敬地一低头答了,走近几步接沈时湛递给他的一沓文件。
两人在房间里又谈了许久,沈时湛才捏着眉心叫徐然出去吧。
徐然答应下来,退出房间之前,沉吟一下,还是问出了口,“要真的是……”
沈时湛坐着没动,刚俩人谈着话天就黑了,谁也没去开灯,只有壁炉噼里啪啦烧着,映出些微微的火光。徐然看暖融融的火光打在沈时湛侧脸上,横生出一些萧瑟的意味。他突然就说不下去,皱了皱眉关上门出去了。
不去分公司,沈时湛也不能闲着。德国这边的旁支,都得见一面。不太重要的,就聚到一块一起见了。关系近的,还得分开一一见过才算。
沈清早就着人来请,都被徐然挡了。过了三天,沈清终于坐不住了,电话直接打到沈时湛手机上。
沈时湛接了,诚恳道:“是侄子的大不是,实在是这边缠住了手脚。想着咱们到底一家人亲密些,倒是怠慢了。明天一定当面给您赔罪。”
沈清和蔼地笑:“说什么怠慢不怠慢,明天过来,尝尝你二婶做得香肠。前天徐然来,还给带了点儿,国内买不到的。”
沈时湛也跟着笑,其乐融融,不过如此。
他轻轻把手机放在桌子上,半晌,还是没忍住,狠狠地一把扫到了地上。
可惜,总统套房了铺着厚厚的地毯,没能摔坏。
沈时湛觉得有些无助,又有些可笑。原来,他的七寸这样好拿。
。游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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